专注劳动法领域的阿森特律师事务所律师安托万-萨潘接受了《队报》的采访,对姆巴佩与其前雇主巴黎圣日耳曼之间的劳动仲裁纠纷进行了专业解读,并结合案件背景,分析了12月16日裁决之后可能出现的多种法律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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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席了11月17日星期一在巴黎劳动仲裁委员会举行的、涉及姆巴佩与巴黎圣日耳曼、金额高达7亿欧元的听证会。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这无疑是一宗极为罕见的案件,可能十年才会出现一次。首先体现在索赔金额上,姆巴佩向劳动仲裁委员会提出的请求为2.63亿欧元,而巴黎圣日耳曼则以反诉形式向其前球员索赔4.4亿欧元;其次是双方律师的规模,每一方都有四名律师出庭,这在劳动仲裁案件中几乎从未见过。我本人从业以来也没有遇到过类似情况。此外,劳动仲裁委员会对该案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同样不同寻常,允许律师持续陈述和辩论长达三个小时。
在你看来,是否存在可以对照的先例?
从舆论关注度和财务体量来看,唯一能让人联想到的案例,是热罗姆-凯尔维尔诉法国兴业银行一案。2008年,这名前交易员在金融市场上承担了高达500亿欧元的风险,导致银行出现48亿欧元损失。2016年,他在劳动仲裁中胜诉,仲裁委员会裁定法国兴业银行因“无真实且正当理由解雇”需向其支付超过45万欧元的赔偿,但这一裁决随后在2018年被上诉法院推翻。
在庭审中,巴黎圣日耳曼几乎动用了全部律师团队,而姆巴佩方面只有两名律师发言。这种差异,你如何解读?
这更像是一种“力量展示”,意在凸显案件的重要性,并通过阵容上的压迫感向姆巴佩施压,传递出一个信息:俱乐部认为他向前东家索要超过2.6亿欧元的请求存在夸张成分。但要求他就所谓“失去完成转会机会的损失”赔偿1.8亿欧元,则忽视了劳动法中的基本原则——相关承诺必须通过合同文件加以确认,至少也要有书面函件或电子邮件等证据支撑。既然球员在合同期满后本就可以自由加盟其他俱乐部,那么巴黎圣日耳曼究竟失去了什么“机会”?从法律角度看,姆巴佩只是履行了合同。
巴黎圣日耳曼认为,姆巴佩未履行口头承诺,本应在自由离队时放弃部分收入。
问题在于,看不出存在合同补充条款,甚至连一封正式函件都没有。如果俱乐部真的认为球员承诺放弃这些奖金,就应该明确告诉他,并将相关内容正式写入文件。如今,巴黎圣日耳曼以“未履行承诺”为由拒绝支付相关款项,这在劳动法层面可能被视为经济处罚,而这是被明令禁止的。更重要的是,姆巴佩在2024年4月、5月和6月确实在履行工作职责,尽管出场时间减少,但他始终属于一线阵容。在这一点上,俱乐部显然面临被判败诉的风险。姆巴佩最初正是就这段时间主张约5500万欧元的拖欠工资及多项奖金。至于将其固定期限合同重新认定为无固定期限合同,这一请求的前景相对不那么明朗。而他被列入所谓“隔离名单”的时间并不长,仅为2023年夏天的三周,随后便被重新纳入球队。
劳动仲裁委员会的裁决于12月16日公布,接下来可能出现哪些情况?
首先,这个时间点本身就相当罕见。相较于通常冗长的审议周期,这样的速度令人意外,尤其是在一宗如此“非典型”的案件中。仲裁委员会由四名法官组成,两名代表雇主、两名代表雇员,必须形成明确多数,即4比0或3比1。但如果出现2比2的僵局,就会进入“分歧裁决”程序。这在涉及巨额资金和高度关注度的案件中,并不罕见。一旦如此,案件将被移交给一名职业法官作为分歧裁决法官,尽管仍在劳动仲裁体系内审理。在巴黎,这一阶段从移交到最终裁决,平均需要约15个月。
如果12月真的作出裁决呢?
无论哪一方,都可以向巴黎上诉法院提起上诉,案件将由社会事务庭重新审理,平均等待时间约为两年。之后还可能进入最高法院社会事务庭,这也是最后一道法律途径。正是在这一点上,本案与凯尔维尔案存在相似之处。当年,上诉法院推翻了劳动仲裁裁决,撤销了对法国兴业银行的判罚,并确认了对凯尔维尔的重大过失认定。凯尔维尔随后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但最终在2021年被驳回,距离事件发生已过去13年。综合来看,可以认为,这起姆巴佩与巴黎圣日耳曼之间的纠纷,显然还远未走到终点。
节操动物没有节操



2025-12-17 00: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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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动用全部律师团 姆巴佩只带两个人就知道谁不占理了